与陈伯之书
"舒云致养,合大资生。德以恒固,功由永贞。
倚柳题笺,当花侧帽,赏心应比驱驰好。错教双鬓受东风,看吹绿影成丝早。金殿寒鸦,玉阶春草,就中冷暖和谁道。小楼明月镇长闲,人生何事缁尘老。
齐宣王使人吹竽,必三百人。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,宣王说之,廪食以数百人。宣王死,愍王立,好一一听之,处士逃。
虽有智能。不如乘势。虽有镃基。不如待时。
蜻蛉游天地,与世本无患。飞飞未能止,黄雀来相干。
一幅云蓝一叶舟,隔江山色镜中收。夕阳芳草满汀洲。客里莺花繁似锦,春来情思腻于油。兰桡扶梦驻东流。
萧氏贤夫妇,茅家好弟兄。羽轮飙驾赴层城。高会尽仙卿。一曲云谣为寿。倒尽金壶碧酒。醺酣争撼白榆花。踏碎九光霞。
出东门,不顾归。来入门,怅欲悲。盎中无斗米储,还视架上无悬衣。拔剑东门去,舍中儿母牵衣啼:“他家但愿富贵,贱妾与君共哺糜。上用仓浪天故,下当用此黄口儿。今非!”“咄!行!吾去为迟!白发时下难久居。”
小榖城荒路屈盘,石根寒碧涨秋湾。千章秀木黄公庙,一点飞雪白塔山。好景落谁诗句里,蹇驴驮我画图间。膏肓泉石真吾事,莫厌乘兴数往还。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着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
齐景恋遄台,周穆厌紫宫。牛山空洒涕,瑶池实欢悰。年迫愿岂申,游远心能通。大宝不欢娱,况乃守畿封。羁苦孰云慰,观海藉朝风。莫辨洪波极,谁知大壑东。依稀采菱歌,仿佛含颦容。遨游碧沙渚,游衍丹山峰。
枕函香,花径漏。依约相逢,絮语黄昏后。时节薄寒人病酒,刬地梨花,彻夜东风瘦。掩银屏,垂翠袖。何处吹箫,脉脉情微逗。肠断月明红豆蔻,月似当时,人似当时否?
黄河水绕汉宫墙,河上秋风雁几行。客子过壕追野马,将军弢箭射天狼。黄尘古渡迷飞挽,白月横空冷战场。闻道朔方多勇略,只今谁是郭汾阳。
将坛醇酒冰浆细,元夜邀宾灯火新。直待清霄寒吐月,休教白发老侵人。香翻桂影烛光薄,红沁榆阶宝靥匀。群品欣欣增气色,太平依旧独闲身。
休遣玲珑唱我诗,我诗多是别君词。明朝又向江头别,月落潮平是去时。
"圣敬通神光七庙,灵心荐祚和万方。
绿野堂开占物华,路人指道令公家。令公桃李满天下,何用堂前更种花。
风回仙驭云开扇,更阑月坠星河转。枕上梦魂惊,晓檐疏雨零。相逢虽草草,长共天难老。终不羡人间,人间日似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