鹊踏枝·萧索清秋珠泪坠
我来秋浦正逢秋,梦里重来似旧游。风月不供诗酒债,江山长管古今愁。谪仙狂饮颠吟寺,小杜倡情冶思楼。问着州民浑不识,齐山依旧俯寒流。
左军羊长史,衔使秦川,作此与之。愚生三季后,慨然念黄虞。得知千载上,正赖古人书。圣贤留余迹,事事在中都。岂忘游心目?关河不可逾。九域甫已一,逝将理舟舆。闻君当先迈,负疴不获俱。路若经商山,为我少踌躇。多谢绮与甪,精爽今何如?紫芝谁复采?深谷久应芜。驷马无贳患,贫贱有交娱。清谣结心曲,人乖运见疏。拥怀累代下,言尽意不舒。
醉青州,歌赤壁,赋黄楼。人间安得十客,谭笑发中流。看取横江皓彩,犹似沈河白璧,光气彻天浮。举首快哉去,灯火见神州。"
行到东溪看水时,坐临孤屿发船迟。野凫眠岸有闲意,老树着花无丑枝。短短蒲茸齐似剪,平平沙石净于筛。情虽不厌住不得,薄暮归来车马疲。
余生足下。前日浮屠犁支自言永历中宦者,为足下道滇黔间事。余闻之,载笔往问焉。余至而犁支已去,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,去年冬乃得读之,稍稍识其大略。而吾乡方学士有《滇黔纪闻》一编,余六七年前尝见之。及是而余购得是书,取犁支所言考之,以证其同异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,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,传闻之间,必有讹焉。然而学土考据颇为确核,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,二者将何取信哉?昔者宋之亡也,区区海岛一隅,仅如弹丸黑子,不逾时而又已灭亡,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。今以弘光之帝南京,隆武之帝闽越,永历之帝西粤、帝滇黔,地方数千里,首尾十七八年,揆以《春秋》之义,岂遽不如昭烈之在蜀,帝昺之在崖州?而其事惭以灭没。近日方宽文字之禁,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,其或菰芦泽之间,有廑廑志其梗概,所谓存什一于千百,而其书未出,又无好事者为之掇拾流传,不久而已荡为清风,化为冷灰。至于老将退卒、故家旧臣、遗民父老,相继澌尽,而文献无征,凋残零落,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效死、乱贼误国、流离播迁之情状,无以示于后世,岂不可叹也哉!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,金匮石室之藏,恐终沦散放失,而世所流布诸书,缺略不祥,毁誉失实。嗟乎!世无子长、孟坚,不可聊且命笔。鄙人无状,窃有志焉,而书籍无从广购,又困于饥寒,衣食日不暇给,惧此事终已废弃。是则有明全盛之书且不得见其成,而又何况于夜郎、筇笮、昆明、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?前日翰林院购遗书于各州郡,书稍稍集,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,民间汰去不以上;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,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,稗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,皆不得以上,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。甚矣其难也!余员昔之志于明史,有深痛焉、辄好问当世事。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,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,又足迹未尝至四方,以故见闻颇寡,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。足下知犁支所在,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,则不胜幸甚。
半夜银山上积苏,朝来九陌带随车。涛江烟渚一时无。空腹有诗衣有结,湿薪如桂米如珠。冻吟谁伴捻髭须。
飞来山上千寻塔,闻说鸡鸣见日升。(飞来山 一作:飞来峰)不畏浮云遮望眼,自缘身在最高层。(自缘 一作:只缘)
西北天谁补?此山作柱擎。蟠根横远塞,设险压长城。俯瞰黄河小,高悬白雪清。曾从绝顶望,灏气接蓬瀛。
恤惸且存老,抚弱复绥强。勉哉各祗命,知予眷万方。"
去意杳无凭,别语愁难送。一纸鱼笺枕底香,且做新来梦。"
丝丝香篆浓于雾,织就绿阴红雨。乳燕飞来傍莲幕,杨花欲雪,梨云如梦,又是清明暮。屏山遮断相思路,子规啼到无声处。鳞瞑羽迷谁与诉。好段东风,好轮明月,尽教封侯误。
天上浮云如白衣,斯须变幻如苍狗。古往今来共一时,人生万事无不有。近者抉眼去其夫,河东女儿身姓柳。丈夫正色动引经,酆城客子王季友。群书万卷常暗诵,孝经一通看在手。贫穷老瘦家卖屐,好事就之为携酒。豫章太守高帝孙,引为宾客敬颇久。闻道三年未曾语,小心恐惧闭其口。太守得之更不疑,人生反覆看亦丑。明月无瑕岂容易,紫气郁郁犹冲斗。时危可仗真豪俊,二人得置君侧否。太守顷者领山南,邦人思之比父母。王生早曾拜颜色,高山之外皆培塿。用为羲和天为成,用平水土地为厚。王也论道阻江湖,李也丞疑旷前后。死为星辰终不灭,致君尧舜焉肯朽。吾辈碌碌饱饭行,风后力牧长回首。
锦织江边翠竹,绒穿海上明珠。月淡时风清处,都隔断落红尘土。一片闲云任卷舒,挂尽朝云暮雨。
"须将一片地,付与有心人。
"后土凝德,神功协契。九域底平,两仪交际。
泰山其颓乎。梁木其坏乎。哲人其萎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