邯郸冬至夜思家
好把身心清净处,角冠霞帔事希夷。"
碧水丹山映杖藜,夕阳犹在小桥西。微吟不道惊溪鸟,飞入乱云深处啼。
敲碎离愁,纱窗外、风摇翠竹。人去后、吹箫声断,倚楼人独。满眼不堪三月暮,举头已觉千山绿。但试将一纸寄来书,从头读。相思字,空盈幅;相思意,何时足?滴罗襟点点,泪珠盈掬。芳草不迷行客路,垂杨只碍离人目。最苦是、立尽月黄昏,阑干曲。
书引藤为架,人将薜作衣。此真攀玩所,临睨赏光辉。
"圣敬通神光七庙,灵心荐祚和万方。
海天东望夕茫茫,山势川形阔复长。灯火万家城四畔,星河一道水中央。风吹古木晴天雨,月照平沙夏夜霜。能就江楼消暑否?比君茅舍较清凉。
早是他乡值早秋,江亭明月带江流。已觉逝川伤别念,复看津树隐离舟。归舟归骑俨成行,江南江北互相望。谁谓波澜才一水,已觉山川是两乡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
晚风收暑,小池塘荷净。独倚胡床酒初醒。起徘徊、时有香气吹来,云藻乱,叶底游鱼动影。 空擎承露盖,不见冰容,惆怅明妆晓鸾镜。后夜月凉时,月淡花低,幽梦觉、欲凭谁省。且应记、临流凭阑干,便遥想,江南红酣千顷。
兵散弓残挫虎威,单枪匹马突重围。 英雄去尽羞容在,看却江东不得归。
文明履运,车书同轨。巍巍赫赫,尽善尽美。
昨夜霜风。先入梧桐。浑无处、回避衰容。问公何事,不语书空。但一回醉,一回病,一回慵;朝来庭下,光阴如箭,似无言、有意伤侬。都将万事,付与千钟。任酒花白,眼花乱,烛花红。
高楼聊引望,杳杳一川平。远水无人渡,孤舟尽日横。荒村生断霭,深树语流莺。旧业遥清渭,沉思忽自惊。
暖雨晴风初破冻,柳眼梅腮,已觉春心动。酒意诗情谁与共?泪融残粉花钿重。乍试夹衫金缕缝,山枕斜欹,枕损钗头凤。独抱浓愁无好梦,夜阑犹剪灯花弄。
水国无边际,舟行共使风。羡君从此去,朝夕见乡中。予亦离家久,南归恨不同。音书若有问,江上会相逢。
试问梅花何处好,与君藉草携壶。西园清夜片尘无。一天云破碎,两树玉扶疏。谁擫昭华吹古调,散花便满衣裾。只疑幽梦在清都。星稀河影转,霜重月华孤。
今岁今宵尽,明年明日催。寒随一夜去,春逐五更来。气色空中改,容颜暗里回。风光人不觉,已着后园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