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净沙·春
分携如昨。人生到处萍飘泊。偶然相聚还离索。多病多愁,须信从来错。尊前一笑休辞却。天涯同是伤沦落。故山犹负平生约。西望峨嵋,长羡归飞鹤。
天子思茂宰,天枝得英才。朗然清秋月,独出映吴台。落笔生绮绣,操刀振风雷。蠖屈虽百里,鹏鶱望三台。退食无外事,琴堂向山开。绿水寂以闲,白云有时来。河阳富奇藻,彭泽纵名杯。所恨不见之,犹如仰昭回。元恶昔滔天,疲人散幽草。惊川无活鳞,举邑罕遗老。誓雪会稽耻,将奔宛陵道。亚相素所重,投刃应桑林。独坐伤激扬,神融一开襟。弦歌欣再理,和乐醉人心。蠹政除害马,倾巢有归禽。壶浆候君来,聚舞共讴吟。农人弃蓑笠,蚕女堕缨簪。欢笑相拜贺,则知惠爱深。历职吾所闻,称贤尔为最。化洽一邦上,名驰三江外。峻节贯云霄,通方堪远大。能文变风俗,好客留轩盖。他日一来游,因之严光濑。
汉家旌帜满阴山,不遣胡儿匹马还。愿得此身长报国,何须生入玉门关。
杨柳青青着地垂,杨花漫漫搅天飞。柳条折尽花飞尽,借问行人归不归?
古之贤人,其所以得之于天者独全,故生而向学,不待壮而其道已成。既老而后从事,则虽其极日夜之勤劬,亦将徒劳而鲜获。姚君姬传,甫弱冠而学已无所不窥,余甚畏之。姬传,余友季和之子,其世父则南青也。亿少时与南青游,南青年才二十,姬传之尊府方垂髫未娶。太夫人仁恭有礼,余至其家,则太夫人必命酒,饮至夜分乃罢。其后余漂流在外,倏忽三十年,归与姬传相见,则姬传之齿已过其尊府与余游之岁矣。明年,余以经学应举,复至京师。无何,则闻姬传已举于乡而来,犹未娶也。读其所为诗赋古文,殆欲压余辈而上之,姬传之显名当世,固可前知。独余之穷如曩时,而学殖将落,对姬传不能不慨然而叹也。昔王文成公童子时,其父携至京师,诸贵人见之,谓宜以第一流自待。文成问何为第一流,诸贵人皆曰:“射策甲科,为显官。”文成莞尔而笑,“恐第一流当为圣贤。”诸贵人乃皆大惭。今天既赋姬传以不世之才,而姬传又深有志于古人之不朽,其射策甲科为显官,不足为姬传道;即其区区以文章名于后世,亦非余之所望于姬传。孟子曰:“人皆可以为尧舜”,以尧舜为不足为,谓之悖天,有能为尧舜之资而自谓不能,谓之漫天。若夫拥旄仗钺,立功青海万里之外,此英雄豪杰之所为,而余以为抑其次也。姬传试于礼部,不售而归,遂书之以为姬传赠。
九疑浚倾奔,临源委萦回。会合属空旷,泓澄停风雷。高馆轩霞表,危楼临山隈。兹辰始澄霁,纤云尽褰开。天秋日正中,水碧无尘埃。杳杳渔父吟,叫叫羁鸿哀。境胜岂不豫,虑分固难裁。升高欲自舒,弥使远念来。归流驶且广,泛舟绝沿洄。
"阴魄出海上,望之增苦吟。冷搜骊颔重,寒彻蚌胎深。
山白鸟忽鸣,石冷霜欲结。流泉得月光,化为一溪雪。
一夜相思,水边清浅横枝瘦。小窗如昼,情共香俱透。清入梦魂,千里人长久。君知否?雨僝云僽倦,格调还依旧。
长安恶少出名字,楼下劫商楼上醉。天明下直明光宫,散入五陵松柏中。百回杀人身合死,赦书尚有收城功。九衢一日消息定,乡吏籍中重改姓。出来依旧属羽林,立在殿前射飞禽。
翠幕深庭,露红晚、闲花自发。春不断、亭台成趣,翠阴蒙密。紫燕雏飞帘额静,金鳞影转池心阔。有花香、竹色赋闲情,供吟笔。 闲问字,评风月。时载酒,调冰雪。似初秋入夜,浅凉欺葛。人境不教车马近,醉乡莫放笙歌歇。倩双成、一曲紫云回,红莲折。
八表无事悦圣情。——淮安王
治平二年五月丁亥,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卒于京师。六月甲午,殡于京城之西。其明年六月壬午,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,先君、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。轼铭其墓曰:君讳弗,眉之青神人,乡贡进士方之女。生十有六年而归于轼,有子迈。君之未嫁,事父母;既嫁,事吾先君先夫人,皆以谨肃闻。其始,未尝自言其知书也。见轼读书,则终日不去,亦不知其能通也。其后,轼有所忘,君辄能记之。问其他书,则皆略知之,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。从轼官于凤翔。轼有所为于外,君未尝不问知其详。曰:“子去亲远,不可以不慎。”日以先君之所以戒轼者相语也。轼与客言于外,君立屏间听之,退必反覆其言,曰:“某人也,言辄持两端,惟子意之所向,子何用与是人言。”有来求与轼亲厚甚者,君曰:“恐不能久,其与人锐,其去人必速。”已而果然。将死之岁,其言多可听,类有识者。其死也,盖年二十有七而已。始死,先君命轼曰:“妇从汝于艰难,不可忘也。他日,汝必葬诸其姑之侧。”未期年而先君没,轼谨以遗令葬之,铭曰:君得从先夫人于九泉,余不能。呜唿哀哉!余永无所依怙。君虽没,其有与为妇何伤乎。呜唿哀哉!
峤南江浅红梅小,小梅红浅江南峤。窥我向疏篱,篱疏向我窥。老人行即到,到即行人老。离别惜残枝,枝残惜别离。
一叶渔船两小童,收篙停棹坐船中。怪生无雨都张伞,不是遮头是使风。